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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保证成功规定有用知识只是点亮世界的荧光,
我是梁文道。
嗯,
嗯嗯我先跟你说点回来开心事。
呃,
我前几天呢有朋友邀请我去嘉兴,
有一个新开,
也不叫新开了,
大概有一两年的酒店,
很漂亮的一个酒店去参观那个酒店。
据说是个网红酒店,
它还自带一个自家的有机农场,
然后我就进去逛一逛,
然后逛完了出来呢,
经过他旁边有个小民宿,
有个小咖啡店在那坐一会特别吸引我的呢。
就是那个小咖啡店,
后面呢有个一堵墙,
那堵墙是凭空而立,
身后没有建筑,
就后面大概有小院子,
后头才是个房子啊。
然后那个墙上呢有个窗洞,
窗洞就有两只小狗,
趴在那里一白一黑,
很紧张的看着人。
那我一走过去呢,
他就紧盯着,
我不晓得想干嘛,
然后我就过去呢就跟他们打招呼,
就开始摸他们,
然后摸那些小白羊的小白羊,
兴奋的不行了。
就你知道那种小狗狗就是冲上来,
然后在你身上蹭啊,
然后咬狗啊,
然后那个头啊就就又硬怼着你的手那样子。
然后那只小黑狗很无奈啊,
他在旁边也想给人摸,
但这个小白狗呢就抢着要被摸,
那我就伸两只手出去,
一手一个,
大家都可以玩。
然后呢呃那个小白狗好霸道,
就人家小黑狗被我摸得很开心,
很爽的时候,
那个小白狗就一路还要过去,
把那个小黑狗赶开,
要独霸我的双手,
真不像话。
好,
跟他们玩了一会儿呢,
我就走出去了。
然后从旁边呢绕进一条小路一段小巷子。
这小巷子呢又看到一堆狗大大小小,
但最大的也没还没多大,
就耳朵下垂的那种小黄狗,
大概到人的膝盖高一点吧。
然后我就看到一群小朋友坐在那里或者蹲在那里站在那里,
然后那些狗呢就也掺和在里头,
有些小朋友很矮啊,
他真的还很小。
就跟那个刚才我说那个稍微大的黄狗大概是本身高,
然后大伙聚在一起狗也参与在里面,
好像正在密谋些什么事儿。
然后我就忽然看到那个小女孩是个老大,
有个小女孩就喊说我们赶快抓住她,
然后把那个灰撒到她身上。
原来他们路上不要马来的一堆灰呀,
抱在手里头,
要洒在那个大黄狗身上,
让大黄狗赶紧逃跑。
问我看头说,
哎哎哎哎,
你们别这样,
然后他们就愣住了,
瞧着这个瞧着我,
我说我们抓着他们,
抓着他们,
那我就抱起了一只小狗,
跟他们一起每大家想办法去抓那个小狗,
我就诱导大家抓小狗。
然后抓住之后我就说好,
我们放开他们看谁你跑得快,
跑到前面呢,
有一个一个路,
干嘛看谁先跑到那。
然后他们呢呃跟我聊了一会,
也居然跟我玩起来了。
然后玩了一会儿之后,
我看到呢本来挺开心的那旁边有个院子,
有大人出来瞧听我们外面吵闹,
那大人一瞧,
哎呦,
我就心慌了。
这像不像个拐带小孩的怪叔叔,
我就我就赶紧走,
然后路上走着又有个小狗跟过来这个狗,
但有点有点像那个沙皮混种啊,
而且一路摇着尾巴跟着我,
然后我就就蹲下来又摸一轮,
然后我又走,
他又跟,
但我又好怕它跟着我一直走出去怎么办呢?
好在后来它被别的东西吸引,
注意力就停下来了,
你说是不是很开心?
但其实呢今天呢呃本来不应该谈这么开心的事儿,
因为在上次节目结束之后,
许多朋友就留言说,
我们为什么不讲一讲李泽厚先生的去世。
没错,
就在上一集节目,
也就是这个礼拜三的节目出来的那一天,
正好大家就收到消息。
李泽厚先生已经于十一月二日在美国科罗拉多州的博尔德市去世了,
享年九十一岁。
啊,
先说这个他晚年居住的这个地方啊,
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李泽厚先生自己或者是谈到他的人都提到他住在一个小镇。
但是我觉得这是不是我们中国人的理解,
因为我们的城市都大嘛,
人口多,
就觉得这博尔德是个小镇。
其实博尔德在科罗拉欧洲算不上是个小镇吧,
我觉得是个还真的是个挺重要的城市。
在那个州主要就是有一间很好的大学,
在那里我有很要好的朋友,
当年就在那里求学。
然后我很多很多年前,
我也跟我妈去过,
那里很美的一个城市,
就你路上抬头一见,
就能看到白雪皑皑的落基山脉。
那呃听人文荟萃的一个地方,
我感觉是,
但无论如何,
社会李泽厚先生他已经在那里就离世了。
那么这个消息一出呢,
国内的知识界文化界学术界当然呃又是一片哀悼。
那么可是这一回呢就是呃对于他的争论呢或者各方面好像没有我们之前介绍的余英石先生去世的时候,
那达到那样的程度或规模。
我想有一点啊,
是谈到李哲后先生的时候,
起码在我这里是有点犯难的地方,
那就是不太容易掌握住。
他如果我们在呃思想史上学术史上来说,
你这后先生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是个什么样的一个哲学家,
好像不太容易掌握,
不太容易定住他。
那因此讨论他的时候,
你会注意到我们会讨论他他一生学术生涯里面先后好几个阶段的一些的提出的重要观念,
以及一些著作里面的一些的主张。
但是你不太容易形成一个很体细化的呃一个一个解读,
也不太容易准确的在今天的中国的学术文化跟思想脉络里面去把握它所在的这个位置。
就是相对于之前我们介绍过的余英石先生而言,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不如就从大家对他最熟悉的作品开始讲起,
那必然就是美的历程。
说起来这真是一本老书了。
就一九八一年出版,
当时这本书引起了轰动,
跟他的影响力,
以及李泽厚先是自己的影响力。
我想是今天的青年们不一定能够容易理解的。
这说起来一个时代背景。
其实八零年代头呢,
我因为我在香港台湾,
然后我从小接受的教育,
跟我后来到了香港所读到的书。
当然使得我的这个呃思想认知跟我大陆的同龄的朋友是不太一样的。
那所以呢他们经历过的一种启蒙或者解放的感受,
有时候跟我也是不一样。
比如说跟我同代的在内地成长的朋友呢,
就可能很多人都是受到王晓波很深的影响。
那我很喜欢王晓波,
但是我不太觉得他对我起到多大的启蒙作用。
那就好比当年文化热当中一些的重要的著作。
比如说美的历程也是,
我会觉得很很有意思的一本书,
我能够客观的理解他的历史的效应。
但是我主观上我不觉得他对我起到了多大的一个力量。
那这可能是我谈起来会有点格的一个地方。
但是这么几十年来,
以及当年我非常热衷的。
因为我当时你要知道,
在整个香港,
台湾,
大家都很热情的关注着大陆的文化思想的变化。
尤其是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后的这股文化热潮,
就我们大家都非常非常关注,
而且觉得好像大家开始进入一个呃彼此之间有共同语言来讨论问题,
来关心我们中国人都不该关心的大事儿,
一些历史命运等等宏大命题的一个共同的语言和平台了。
所以那个时候我们之间的往来是非常密切,
哪怕当时仍然还是少年的我,
都能感觉到那股炙热的那个环境气氛。
那么说回美的历程,
他一九八一年出版。
那么一开始呢,
其实这本书不一定被人太看好,
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年代看来这样的一本文艺理论著作是有点怪的,
好像跟大家生活隔得很远。
这本书。
其实李先生早在他五六十年代就开始就陆续在思考在写笔记,
然后在七十年代末把它写出来,
然后八一年拿出来出版。
所以他自己也觉得这本书后来的受欢迎,
一开始可能不一定是他本人能理解。
那么事实上他晚年他重新提到自己的著作之后,
从来没有把每的历程当成是他的代表作。
但是在大众心目中,
大家仍然把美的历程当做是他的代表作。
那这个美的历程到底是本什么样的书呢?
其实是一本不太厚的有点薄的一本报告式的一本书。
而这本书呢覆盖的范围却非常广。
括从呃商周青铜器一直讲到明清的书画内容,
涵盖的时间范围非常悠久。
然后里面呢,
你说他是纯粹的美学,
他好像也不是你说他是艺术理论,
好像也不是你说他是美术师,
好像也不是,
而是融合起来了。
那么在这本书里面呢,
李先生呢提出了一些非常重要的,
在当时很有影响力的一个观点。
这个观点是什么呢?
就比如说他认为艺术是什么,
他认为艺术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
这话怎么讲呢?
什么意思呢?
我们就用一个书里面提到一个例子来讲好了,
这个比较简单理解了。
就比如说我们现在看到上古的一些陶器,
无论黑陶还是彩陶也好,
偶尔上面可能会有一些纹样,
对不对?
那这些纹样是什么呢?
我们今天看觉得它啊好美,
很美,
很有形式感。
可是问题是当初铸造这些或者塑造这些陶器的古人们,
我们的先人们其实并没有那种觉得我要创作一个美的东西的这种形式感。
他们创作这些纹饰在上面刻画一些文饰,
其实都是有意思的,
都是有含义的那很可能是他们原来的部族的图腾或者部族文化中很珍视的一些的象征。
而这些东西呢,
但是随着历史啊慢慢的就会变了。
请注意,
这里面开始出现一个关键词叫积淀,
就它逐渐会积淀为形式,
它开始积淀什么意思呢?
比如说我在上面纹个鸟纹条鱼,
但慢慢慢慢这个纹样会越来越抽象,
越来越抽象,
它就逐渐变为一种形式。
而它原来具有的那个原始意义好像不见了,
但其实不是不见了,
而是那个意义本身构成了这个形式的一部分。
而我们人看到他的感受,
跟当时的人看到肯定也有一些不一样。
但是并不能说我今天看到这个东西感受跟古人说,
他他的同时代的那些人感受是有断然的本质的分别,
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我们古人看到这样的纹样,
对他们而也具有特殊意义。
那种感受也已经在历史中抽象积淀下来,
形成一种感受。
他们对这种文字的观念和想象也都积淀成为感受。
要就这么传承下来,
这就是他的一个核心的一个论治。
去谈论中国几千年来在在文艺上面的各种的形式,
它如何具有形所谓的意味,
各种的感受,
各种的形式又是如何逐渐积累,
如何逐渐积淀演变,
这是美的历程里面一个。
我记得没错的话,
大概是他相当核心的一个论证。
那这样的谈这样的事的书,
那你今天听起来可能会奇怪,
这这好像听起来蛮专门的就谈文艺理论,
怎么会是畅销书呢?
这就要说到一个时代背景了。
你想不想看这本书?
八音年出版之前的情况是什么?
我们要知道在我们今天可能很多朋友会嫌我们今天的文艺讨论空间也不够宽阔了。
比如说最近讨论文艺作品不是很流行三观,
谈三观,
估计有些文艺理论者今天如果叫文艺理论的话,
可以在三观党看什么问题都先看三观正不正。
比如第一炉香主要的问题不是演员好不好,
导演行不行,
而是三观不正。
这里面这个有很多坏女人,
有很多坏男人。
又比如说我最近还听说有人举报包法利夫人,
因为三观不正那么 ok。
但是你回到七十年代啊呃六七十年代的时候,
文化革革命期间那个时候啊就真的叫做很没东西了。
你要看戏,
那就全国就八大样板戏。
然后所有的古今中外,
绝大部分的文艺作品,
别说包法利夫人了,
你就连我们中国古代的文艺著作等等,
绝大部分也都没法看,
或者没法仔细的,
就就拿出来正儿八经的读或者讲是不太可能的,
因为这都叫风之修。
什么叫风之修呢?
就是封建的呃代表资产阶级的或者代表修正主义的。
那么呃而而在那样的一个情况下,
其实我们的文艺心灵啊枯竭的很厉害,
就对于美的探讨就就几乎是没法谈对人性也没法谈。
我记得那时候是毛泽东去世之后啊,
就我忘了是哪一位作者公开了他跟毛泽东一个对谈或者书信里面就提到毛泽东就是说不同时代的呃呃人的文艺美,
对美的感受跟人性的关系等等。
然后这封信在毛去世之后,
公开出来非常震撼。
我我们经常会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嘛,
就毛主席谈人性,
谈美,
这有什么不对呢?
但为什么当时会会会会起到那么大的震荡呢?
是因为那个时候这些名词好久没人说过了啊,
我们原来能讲人性吗?
就你讲人性,
你就你就很有可能你是西方资本主义的或者是什么东西。
我们不能讲人性,
也不能讲美美,
也很奇怪。
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
文化艺术呃都非常非常的狭隘,
非常枯竭,
甚至是一个禁区。
那么于是这个时候出来一本书要谈中国。
自古以来的美学,
你想想看那个影响力有多大。
那这个影响力大是首先是我们要知道八十年代就改革开放之后啊,
那个所谓的解放其实是从感性解放开始的。
我们今天讲思想解放,
其实最初是一种感性解放。
怎么样的感性解放呢?
就是我们先不谈那些什么思想啊,
文化,
那些宏大的东西,
我们就纯粹谈人的感知吧。
也比如说你别的哲学著作,
那时候也开始有许多哲学著作开始重新出来了,
没有那么八股的哲学著作出来。
可是问题是你正儿八经谈哲学,
谈其他什么政治学经济学,
你马上就会碰到问题,
就马上大家就来,
先来先来问。
就比如说我们今天很多人读文艺作品,
首首先先你比如先人的光明,
还是写人的黑暗。
那那个时候呢,
大家谈的就是首先它是辩证法的还是形而上学的,
它是唯物的呢,
还是唯心的呢?
就就一上来就谈这个,
那么但是你谈感性解放就有点不一样。
我们谈美嘛,
这个东西美不美,
然后从美不美这个地方你就谈到人的情情感,
要谈到人的情感,
你可以谈到人的存在,
谈到人的生活等等等等,
就好像能够稍微避开一些的太容易被二元对立狭隘化,
窄化的一些思想雷区。
那么而恰好在那个时代啊呃中国的人们的生活方面也起了很大的变化。
你想象以前大家穿的衣服就两三种,
颜色样式也都一模一样,
无论男女皆是如此,
那忽然之间涌进来很多流行时尚,
比如说有牛仔裤,
有人留长头发了。
那那个年代一开始这些东西很多人也觉得很不习惯的,
也是错误的。
就你怎么我们穿牛仔裤呢?
这是一个很西方的资产阶级的东西,
或者留长头发也是很资产阶级的东西,
是违反没有人民性的等等等等。
那那很多这种讲法嘛,
那但是问题是到底这些东西还是来还是开始流行了。
那也有很多是本能,
觉得这个很丑,
因为看不惯。
那到底这些。
你还是丑呢?
什么东西叫做美呢?
又别说音乐,
那时候像邓丽君这样的歌开始进来了。
而很多人就还在批评说这种是港台流行乐,
是腐化人心的,
是资本主义的糖衣毒药等等等等。
很多这种讨论,
但是大家始终会觉得哎我们生活开始变了。
那什么叫做好的一种时尚,
什么叫做美呢?
在这个环境底下,
所以八十年代一开始的时候,
为什么会出现文化热中的第一波叫美学热?
你大概就能理解了,
就是这么一个背景。
而那个时候有许多美哲学家中专门做美学的特别受欢迎啊,
他们的著作特别风行,
这个在哲学史上大概很少见。
就是有一个时期,
整个国家人谈哲学最热门的居然是美学。
美学本来在哲学里面也很重要,
但是它是一个支流,
就一个支域之域就就不是最核心的东西嘛,
但是那个时候不一样,
比如说我我记得是像高尔泰,
蔡怡,
还有晚年的朱光潜先生,
他们陆续都推出了美学著作。
那其中我最欣赏的其实是钟百花先生的美学散步。
那不过那个将来有机会再说吧,
反正就在这样的背景底下美的历程这这本书哇,
那就畅销的是一塌糊涂,
就大街小巷知识青年都会看。
然后李先生去演讲,
去大学演讲,
那是整个教堂。
教室内内外外站满的人挤到外头去打排队那种就认得他。
作为一个知识明星,
学术明星,
就当年被认为是八十年代文化热衷的四大青年思想导师之低嘛。
那种风投我们今天不能想象,
那我说说我自己对他当时那批著作的感受就是嗯我觉得美的历程是好看的一本书,
也提出了很有创建的观点。
但是我稍微觉得有点不足的地方,
就是他中间,
因为他这是本小书。
后来他虽然也写了华夏美学美学试讲等等,
但是我仍然觉得他在美学这方面其实还可以更系统化一点,
更论证更详实一些。
但是,
当然,
李先生本人的关怀重点始终并不是美学,
美学是一个他通达他对于人类存在的一些的基本思考的一条路径而已。
但是那个时候我更喜欢他的作品,
可能是他的思想史论。
比如说总共有三部中国近代思想论中国国古代思想史,
还有中国国现代思想史。
我觉得这里面很多对于思想史上一些人物,
比如说对于康有为等等的讨论都是非常重要很有创建的那他这些论文集呢其实是我觉得是呃以论文集形式展现的这些思想史论其实是更有价值的。
在那个年代,
那这些书不如他讲美学那么受欢迎,
但是也仍然很受欢迎。
他更早出版书其实是谈康德哲学,
大家会觉得比较窄,
就叫批判哲学的批判。
但是我认为这本书是理解李泽厚先生思想的一个关键,
就是因为看他怎么谈康德,
那我等一下回头再讲啊。
那么到了后来李泽厚先生呢有很多次的一些的发言,
在那个年代一直到近几几年都引起过非常大的争论。
那这里面最有名的一个他的提出的一个呃思想史上的一个论证的一个一个概念。
就是所谓启蒙与救亡的双重变奏这个事情啊,
其实并不算是他首创。
因为美国的汉学家,
犹太耶的汉学苏恒苏恒哲,
我以前也谈过,
他讲五四就已经提出过类似的想法。
但是李泽厚先生这个讲法的版本在中国流传更广,
影响更大。
什么叫启蒙与救亡的双重变骤呢?
是这样的,
他就认为中国近现代思想史中,
现在思想史里面有两个主题是不断的反复交缠,
变奏熄灭的一个就是启蒙,
一个就是救亡启蒙。
我们都晓得,
就是要让啊启蒙明智。
然后比如说李泽厚先生对于启蒙的讲法基本上是很康德的讲法。
我们知道康德有一篇非常有名,
脍炙人口的很短的一篇文章,
叫做何谓启蒙。
在这篇文章里面呢,
康德对于启蒙的定义是什么呢?
是一个人由他不成熟的状态之中走出来的过程走出来,
这叫叫做启蒙了。
什么叫不成熟呢?
一个人怎么会不成熟呢?
意思就是他对于成熟不成熟的判断是这样的。
康德认为,
一个人的不成熟,
就是没有人引导,
他,
就没有办法主动运用理性去思考。
也就是说,
这个人总是思想上大脑上认知上处于受监护的状态。
一个人受监护,
那他怎么会是个成人,
怎么会是成成成熟的人呢?
所以一个人由他被那种咎由自取的这种,
他自愿的不要放弃了自己的判断力,
自己的思考能力总是想什么事情都要等着人引导他从这个状态走出来,
这个叫做启蒙。
而启蒙蒙这个词呢,
在八十年代文化热的时候,
思想热的时候也是特别火的一个概念。
所以那时候很多人就认为啊,
八十年代会不会就是另一次的五四运动的那个时期的那种启蒙的东西出来呢?
可是李先生就提出了,
不要忘了我们中国现在思想史上大家关心的还有另一点就是救亡就在中国当年清末以来那种风雨飘摇的世界局势当中啊,
就我们国家真的就有点国之不国的那种感觉。
感受的时候,
为人知识分子或者呃社会大众很关心的一点就是我们的救亡,
我们国家快亡了。
你比如说后来我们遭遇战争,
就我们快被瓜分了,
我们快被日本殖民了。
这种时候那种救亡的迫切感就非常重要。
那么救亡跟启蒙这两个事情本来是不一定矛盾的,
就比如说启蒙很多时候就是为了救亡吗?
为什么要启蒙明智?
为什么大家人人中国人人人都能够有成受的理性判断?
是因为我们没有这个,
我们大家就像小孩一样,
我们人民不会强,
我们只有人民大家都承受,
我们不会强,
都等着动脑子了。
然后各就其位的各自能够发展自己的长处,
我们国家才能够强大,
我们强大才能救亡了,
那但是问题是这两样东西有有时候又会矛盾。
比如有些时刻我们觉得启蒙很重要。
但是这个时候比如说国民党的师啊,
觉得大家都先统一思想。
你你你先听我的一个集中领导,
我的你的思想也交给我,
大脑也交给我,
我来集中大家起来。
这时候我要集中量办法是救亡,
这个更重要。
所以很多时候后来变成是救亡会压倒启蒙。
那么所以他认为这是这种双重变奏不断的演变。
而后来我们的历史走向则是救亡压倒了启蒙。
那么所以这时候是不是应该重新要再启蒙呢?
就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就有这种讨论,
可是这个讲法你听起来好像哎他是不是很西化,
还是怎么样啊?
这个一讲启蒙,
尤其今天大家可能又会重新回到这个状态开始争论。
这是不是呃表示我们就要接受你们这些洋派知识分子的启蒙呢?
你对启蒙定义还是康德式的定义。
而且李先生是直到晚年都还在说我们的启蒙是未完成的,
仍然认为中国是需要更还那个唤起理性的过程,
还没有呃完全的还还远远不足的,
还远远落后于西方,
他还是有这个讲法。
可是问题是他那时候又有一个说法叫西体中用,
说这个说法也很怪啊,
就我们都熟悉张之洞讲的中体西用。
那啥叫西体中用呢?
张之最简单的讲法是啊,
张之洞讲的中体西用那个用啊是指的我们用西方的技术,
西方的物质,
西方的科学发明等等,
这是一个弃用层面的东西。
但是用中国人的理解,
我们一个体有个本体,
我们的文化精神本体价值本体这个仍然该是中国的。
可是你现在倒过来讲西体中用,
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其实这时候讲的体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跟马克思的关系了。
他讲的体不再是张之洞讲的体。
他他讲的题是我们今天中国人的现实生活,
活生生的这个人。
我们存活的那个状态是个什么状态呢?
我们现在我们人人生活,
我们都呃穿裤子了,
不是每天都穿汉服,
或者是当年穿着长袍大褂了。
我们开始过的是一种很西化的一种生活,
包括我们的语言,
甚至我们思维。
我们开始觉得爱情是自由选择的。
我们开始觉得家长制是不好的,
我们没有一切都要需要服从家族的命令。
我们开始认为个人应该有一些人性的追求跟解放,
而这些东西恰恰都是近现代中国被西化而产生出来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他认为本身是站得住脚,
这是个体。
但是我们要从这里面再生发出来,
有没有同样是很西化的生活方式。
但是这个生活方式总是要有个着落点,
有个价值的取向跟着落,
那个价值的取向跟着落,
能不能仍然是中国的呢?
也就是说我们今天生活,
比如说像现在我们都用了西方的技术,
我们上网啊,
我们对于经济的看法,
对市场那都都非常西方影响产生的。
但是同样是跟西方人差不多的日用生活这种体啊,
我们能不能有不同的价值的取向跟归向呢?
然后在这里你就可以看到他讲启蒙,
大家都觉得那是不是很激进。
但是你这时候看出他有保守的一面。
比如说他后来跟刘在福先生提的告别革命,
就认为中国应该要告别这个所谓的革命的年代了。
就我们过去因为八十年代起来天天讲革命,
而要告别革命。
因为再讲革命,
我们可能会摧毁掉我们中国历史上很多以前积累下来的东西。
中国最原始最古典最有生命力的东西可能会被破坏掉。
我们要把那个东西找回来。
而这时候你就可以看到他对中国文化传统的那个看法。
而这个看法里面呢,
他就认为呃,
后来他晚年的时候提到中国的文化是个乐感文化,
快乐或者么叫叫感文化。
比如说他还强调中国的今天讲普世价值,
其实这个普世价中国能够贡献的是什么呢?
就是秦中国是一个秦本位的一个世界观。
他他讲很多这些,
那这些晚年他讲的东西啊,
其实坦白说我觉得仍然跟他早年很多的呃,
比如讲美学的时候有点像,
就他有很多很大胆的论断,
尤其越到后来越是如此,
他有很多很有创意的想法跟概念。
然而,
在谱写这些概念,
他在提出他的论断而达到那个论断那个结论的过程,
我觉得的是不足够的。
就从现代的学术标准而言,
我觉得还不够细腻。
那么因此在一个今天,
学科化已经非常明显的专业化非常明显。
学术界里面你读他的书,
你就会觉得他不像是一个现代的当代的一个哲学家。
在写的书,
他更像是一个思想家。
但是比较讽刺的是是他当年在文化热的时候,
九十年代的时候他就提到过,
我们要思想淡出学术图线。
就意思是那个时候呢大家呢做学问都太粗糙了,
很喜欢谈思想,
但是反而这个学术上扎实细密的功夫是不够的那所以谈思想就是个空谈。
又正如他在文化热期间,
那时候他是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一个人物,
文化热里面的三大民间文化机构,
他全都有份。
可是问题是他自己对于文化热却又有很多不满。
他认为那时候呢大家什么都讲文化,
而那时候流行就叫自我批判嘛。
讲中国什么问题。
比如说当年博洋先生的丑陋的中国人,
孙隆基先生的中国文化的生存结构都是畅销书,
都在批判文化,
批判国民性。
那李泽厚先生就认为这种讲法太粗糙了,
好像我们什么问题都是文化的问题。
如果什么东西都是文化的问题,
那那改革还怎么改呢?
那不就不用改了吗?
没法改了吗?
又或者说我们制度改革是否就反正是文化的问题,
那就制度又何须改革呢?
等等等等。
有很他就有很多这种批判,
我都很我都非常赞成坦白讲这些讲法,
我都很赞成他这一套讲法。
可是问题是他自己本人讲会学路上,
他的学术著作特点就是他会省略很多,
我们觉得应该更详细的论证过程。
所以他有很多讲法和提出很多很有影响力的观念。
但你讲法跟观念让大家讨论的时候,
你会觉得我我不没办法准确掌握他背后的那个理论基础是什么。
那么说回他提到,
比如说中国呃,
哲学是要重新提起来的。
他认为我们中国,
我们迟早有一天中国哲学是会登场,
中国在未来是能够成为一个普世文明的。
我们中国讲情感这一面,
我们中国的这个东西是个能够拿出来做贡献的。
可是他同时又认为自由主义又是必要的一个元素。
我们对于人性的尊重,
对于人性的个性的发展,
这一面就自由主义很重视的这一面是不能放弃的。
而且他又同时又说,
我们现在还不能跳过理性启蒙,
我们现在还又不够。
然后比如说谈到民主政治的时候,
这几年最近二三贤不是很多争论吗?
他就认为哎中国模式是挺不错的。
可是问题是中国模式这个东西我们是进行中,
还千万不要以为我们就争已经有个模式了。
那么而对于民主,
比如说西方民主那种一人一票,
他就认为不是个好东西。
那那么新儒家里面像像我的施工谋,
中山先生是李泽先生把把当当主要对手的啊谋先生谈儒家他他非非常不满,
但那些我们就就先不说,
但谋先生认为民主这个东西一人一票是不错,
但是他还不够好。
为什么不够好呢?
就因为你很可能选出个坏爱人,
那么这个是很大的争论,
那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儒家能够贡献什么呢?
李泽厚先生则认为,
这个这种制度本身可能都有问题,
而你一人一票选个坏人,
这个事情其实也不重要,
又要区分社会道德跟私人伦理。
那么但是这时候他又提出他对道德跟伦理的区分,
他自视很高,
认为很重要。
但这个散代我也有点摸不懂。
因为伦理与道德的这个区分,
其实在哲学界里面已经有了很多很多年,
而且其实也相当严格了,
而且是由历史上不同的发展阶段。
我不太能理解,
也就是李先生们为什么认为他这个区分是比较独创的,
那个意思在哪里?
我我没读的太懂啊。
那么说回他跟马克思的关系。
他一方面强调要回到古典儒家,
回到原点的儒家,
来让我们为我们的这个日用生活。
今天这个已经被自由主义化的,
被市场经济化的,
我们人的生活这个本体加上一个价值取向,
否则的话我们人为什么而活就没意义。
而这个价值取向是能够在中国传统中找到,
而这个东西还不单是书面的东西,
不是读书的东西。
为什那么他说中国农民,
尽管经过过去那么多的反传统的运动,
我们农村社会里面,
可是你看他日常生活,
他们如何行事,
他们的人情往来等等,
还是非常儒家的,
只是他没有自觉的意识到这一点。
而李仁厚先生认为,
我们的任务就是让这种我们生活在其中,
我们日常会用到自为的东西,
这种儒家的或者中国传统精神的这种价值世界把它变成自觉的,
就有点像一个宗教一样。
虽然他不喜欢太宗教,
但具有类似的作用,
引导我们的自觉的归向。
那他非常注重人的这个存活现实。
其实这一点恰恰是他非常马克思的一点。
他谈他当年无论是谈美学,
谈历史的积淀也好,
他晚年谈的这些中国哲学问题也好,
他其实一直都有一点非常马克思的这个马克思的东西在哪里呢?
就是他对于历史唯物的这个看法。
比如说他非常同意马恩的讲法,
就是人的社会的发展和起源,
人类的文明的发展和起源,
甚至人性的发展和起源,
都来自于我们应复日常生活所说的工具的制造以及使用。
我们人类恰恰是为了满足生活的需要,
发展出了制造了很多工具。
然后我们。
围绕这个东西,
展开了一种我们彼此的生活中的一些交换模式。
一些经济模式社会组织逐步逐步这么起来的,
而这样的东西是在历史中还会不断演变的,
它非常非常的具体。
这也就是他虽然认为西方自由主义的果实我们应该接受,
但是他有不足的地方,
就是因为自由主义因没有吸收到马克思的。
对于人的这个看法,
他们的人都是一种抽象的原子化的个人,
不落实于具体生活当中。
而这一点呢,
其实呃也不是太新鲜,
就李之后他自己的独特的路径从马克思角度切入。
但是我们知道,
在政治哲学里面,
关于自由主义这种原子化的个人的假设,
对他的批判是在所多有。
例如说前几天在中国非常火的哈佛大学教授桑德尔 michaelanddell。
他当年自己呃起家的时候,
从一个社社群主义者的角度进入,
就批判自由主义。
只是琢磨在这一点上,
可是李哲厚先生又对呃桑德尔也有很多不满,
所以他就写了一本书,
叫回应桑德尔及其他。
可是读这本书,
我又觉得这个里面很多东西从我们念政治哲学人看来,
就好像没那么新鲜啊,
但这个这个呃这另一回事就不谈,
重点不谈好谈。
可是谈到马克思,
他又跟我们一般人就起码在国内一般人对马克思的理解有根本的不同。
在国内主流的马克思主义理解里面,
我们不会那么强调个人的自由发展。
可是呃李先生却很看重共产党宣言里面这句话。
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
他曾经这么写过,
他说,
资本论第三卷对自由王国的讲述,
是马克思关于社会发展的根本理论,
但长期在革命所需要的集体主义掩盖下,
完全被人们遗忘或有意抹杀了。
相反,
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
人是革命机器的螺丝钉,
造成了马克思主义的正统。
教道易手段成了目的,
服从于集体组织,
成了个人生存的价值和意义。
理论是非的颠倒,
莫此为甚,
但这一颠倒了的真理,
因为恰好与以家庭为本位的中国传统的集体主义相投合过去强调人的本质和价值是在父母兄弟亲朋器有五人关系中。
今日则是在同志领导组织的革命关系中,
似乎顺理成章,
很容易理解和接受。
所以,
今天首先必须在理论上将这一个颠倒了的真理。
再颠倒过来,
从根本上恢复个体的权益及尊敬。
在这方面,
吸取自由主义的理论已成为今日的老生常谈。
这里的关键正在于因假手或通过马克思主义。
因为马克思主义的个体发展论在根本理论上之不同,
并优越于自由主义处,
在于它不是以假设的或鲜艳的原子个人天赋人权等等观念为基基础,
而是把个体放在特定时空的社会条件和过程来具体考察,
认为它是人类历史走向的理性理想和成果。
个人不是理论的出发点,
却是历史的要求和归宿,
充满历史性,
是马克思主义个体发展论的主要到特色,
而这恰好可以与重视历史承认发展变化的儒学传统相结合。
那么他这个话啊,
其实说明就我刚才不是提到康德吗?
他对马克思的这种理解,
坦白讲是极受康德影响,
他第一本著作批判哲学的批判。
康德述评里面就非常强调康德的主体性思想里面讲的人的个体偶然性和自由的价值。
那么他一开始其实他是很受康德影响来进入马克思。
那当然他非常熟悉马克思主义,
毕竟他在那个学习背景底下沉上好。
我刚刚非常简略的这么讲了一下他的一些的呃中间提出过一生之中,
提出过不同的一些阶段论断或者主张。
你听完之后,
你可能会觉得云云里雾里的。
这恰恰说明我们谈他的困难。
因为我们今天在思想界学术界里面,
有时候也已经被简化的太厉害了。
就比如说你要么就是自由主义者,
自由主义者就非常西方怎么样,
你就喜欢讲理性,
我们启蒙还没完。
另一方面就是你要不就是新兴儒家新儒学,
要不就是呃呃新左派,
甚至有或者是国家主义者等等等等。
然后但是你把李先生这些东西放在里面,
你觉得他好像哪边都不是哪边又都是他好像在哪一边都不不完全能够那么舒适的放进某个阵营当中。
那么在今天动辄就分门分派分阵营的情况下,
他这个位置就显得很尴尴尬。
所以难怪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有点寂寞。
而李先生常常强调他自己过世,
他很寂寞,
但他认对自己很有信心。
他的思想,
他的著作将来有一天还是会被人发现其中的真假值,
那假设没有,
那也就算了,
无所谓。
他常常表示淡然的态度,
但我自己觉得他其实很重视自己的呃呃,
人家怎么看他的。
那但是偏偏就在这样时代这么一个风云人物,
影响了大家那么久的一个重要的思想家哲学家,
但却在今天陷入了刚才我说的这种尴尬状况。
这是一个很值得去想的一回事。
而说到李泽厚先生啊,
又有另一个八十年代的风云人物,
但名气远远不及他。
但影响力完全很大的一个人啊,
也去在前阵子,
就前两年十一月三号去世,
那就是左方。
先生,
走的时候是八十八岁,
你大概没听过左方,
是不是左方是谁呢?
我讲另一个他的事迹,
你就知道,
他就是南方周末的主要创刊人,
主要创始人左方这个名字啊,
其实是他自己改的。
他原来姓黄叫黄克绩,
但是因为你看他的时候,
就是说张伦参加左派革命,
他是革命青年五零年参军,
那时候就把名字干脆都改成左方,
这么牛这么厉害,
然后跟家人决裂。
当时为了去参加革命,
那么可是到了八零年代头的时候,
他在新闻界工作。
他他就跟当时的广东新闻出版局局长黄文宇就跟他说,
我们要做一个不一样的刊物出来,
一个周末刊物。
在南方日报系统下面,
这个刊物呢必须要他们的原始的精神是什么呢?
比如说左方先生后来自己回顾,
就是说要注重启蒙,
也是讲启蒙啊,
八十年代那启蒙是什么呢?
就是它的定义就是把科学和民主思想通过日常报道普及给民众,
同时让民众的生活状况被知识分子所了解。
第二就是要冲破苏联的真理报模式,
恢复报纸的商品属性,
同时还要使得中国新闻回归忧国忧民,
同情弱者的传统。
那么在具体的办报风格上面,
他们就反对那种公式化的假大空的语言。
然后在尺度精神的把握上则标榜的是,
这是南方周末的一个很有名的内部格言,
就可以有不说出来的真话,
但绝对不能讲假话。
就是在这样的精神和原则下,
南方周末逐渐成长茁壮,
后来甚至撑起了所谓的南方传媒世界的大树根。
在上面长了,
很多人很多不同的媒体出来,
当然中间经历过许多风雨。
但是这里面由他跟后来主持的江一平老师等等。
那么历次顶住了许多的压力,
那么做出了很多非常著名的报道,
也有很多著名的专栏诞生。
那么我是在他非常后期的时候,
在上面也写过几年专栏。
所以我算是参与过一小段南方周末的这个黄金所谓的黄金年代。
我当年也见过左先生,
那都是非常铮铮铁骨,
让人佩服的老报人。
但是就跟李泽厚先生一样,
整个南方周末南方系统今天讲起这段历史也都好像很尴尬了,
这个时期已经过去了。
对,
那么说到过去啊,
其实啊我今天是不是应该还是要回应一些朋友的提问,
我下次再跟你聊好不好?
这些事儿。
但如我今天想到还有另一个一位,
就我上礼上一集节目提到过的一位荷兰大指挥家伯纳德海廷克以九十二岁高龄上个星期去世了。
伯纳德海听课啊,bannerhhitink 是我年轻听古典音乐的时候觉得很怪的一个人,
就是他好像很多最标准的古典音乐曲目,
他都指挥过都知道他是个大师。
但你就觉得他好像很多作品平平无奇,
很平淡,
但你说他不好吗?
他不是不好,
他全部都有一套在自己的见解。
后来我回想啊,
那主要就是因为他非常忠于原谱,
而且他有他温文的气质,
使得他不愿意刻意强调一种很夸张的诠释的路径。
他的作品数量录音作品数量非常多。
那其中他的第一个跟他合作最好的一个乐团,
当然就是荷兰阿姆斯特丹的皇家管弦乐团,
本来就是历史悠久,
非常重要的世界级的管弦乐团,
又把他带上了另一个高高峰。
那后来海廷克当然还指挥过美国和欧洲其他重要的管弦乐团和交响乐团。
但是我自己最欣赏的仍然是那个时候。
那当然他后来跟 londonfearmorning,伦敦爱乐的合作也非常精彩。
今天这期节目我就暂时先不回应一些朋友的留言,
很抱歉,
我直接给你听一下。
伯纳德海廷克在他七十年代的时候和阿姆斯特丹皇家管弦乐团演出的贝多芬第三交响曲,
也就英雄交响曲的第二乐章。
这个乐章比较长啊,
很有名的一个地方是大叔,
它是一个形容一个藏族里的,
进行是个送葬的进行曲事。
我们就听前面一小段,
后面你自己应该要找来听听看。
嗯嗯,
我觉得对不对?
嗯嗯我觉得嗯嗯嗯这个嗯。